第一百三十七章民不與官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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俗話說得好，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裏，小南村出了人命案的消息，很快就在周圍幾個村子傳了個遍。傳得有鼻子有眼兒，就好像當時他們都在場親眼看到的一樣。
夜已經深沈，沈沈墨色籠罩著整個小南村，杜月娘躺在床上對著帳頂發呆，纖細的小手輕輕的拍著寶兒的小屁股。
“月兒，你睡著了嗎？”許久，馬氏翻了個身，小聲喚道。
村裏發生了這麽大的事，她哪裏能睡得著？杜月娘嘆了口氣，小聲道：“沒有，娘你也睡不著嗎？”
“唉，娘睡不著，娘一想著小許氏死得那麽慘，娘就不敢閉上眼睛。”馬氏坐起身，悄悄的摸到杜月娘的床邊坐下，憂心忡忡道。“你說，寧小姐她殺了人，會償命嗎？”
“償命？”杜月娘怪笑了一聲，握緊馬氏冰涼的手，輕嘆道：“殺人償命這條律法，只針對普通百姓，權貴之家誰手上沒有幾條人命，可你看他們不一樣活得好好的嗎？”
馬氏越聽心越涼，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，可手卻抖得不行。“你的意思是說，寧小姐不會償命，對嗎？”
“不會。”杜月娘搖頭，見她抖得厲害，坐起身輕輕抱住她的肩膀，安慰道：“娘，這個世道是不公平，常言道窮不與富爭，民不與官鬥，說的不是沒有道理的。”
“唉，那小許氏不就白死了？”馬氏心酸的摸了摸眼淚，心疼道：“可憐她那五個孩子還小，這今後沒了娘日子可怎麽過。”
杜月娘也覺得小許氏死得冤枉，但世道就是如此，人命如草芥，從來沒有哪個貴族因為殺了平民而償命的，頂多就是多賠點銀子。
“娘，今後見著寧曦兒離遠點，她太危險了。”杜月娘雖然相信她娘不可能和寧曦兒發生沖突，但還是離遠點比較安全。
“放心吧，以後我見著她繞著走。”馬氏忙不疊的點頭，旋即又奇怪道：“你說這衙門的人是怎麽回事？明明是鐵證如山的事，他們怎麽還說要調查呢？”
杜月娘心裏清楚，衙門的人誰也得罪不起寧國公府，寧曦兒身為寧國公府的嫡小姐，誰敢拿她定罪？別說鐵證如山，便是城主親眼看到她當街殺人，怕也不會拿她怎麽樣。
“娘，你知道寧小姐是什麽身份嗎？”良久，杜月娘才悄聲問。
馬氏自然不知道，搖頭道：“不知道，應該是出身富貴人家，你看她身上穿的那些衣裳，像雲朵一樣漂亮得很。”
那是天錦紗，和黃金一個價格，就算是尋常富貴人家也穿不起，只有百年世家或者皇室成員，才穿得起那樣天價的衣裳。但這些話，杜月娘沒有說，她怕嚇著馬氏。
“娘可聽說過寧國公府？”杜月娘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，只好循循善誘的問道。
馬氏再次搖頭，她一輩子都埋在地裏幹農活，心裏只想著自己的那一畝三分地，哪裏知道這些權貴世家的事情？更何況安城乃是邊塞之城，距離大元的首都封都甚遠，就算豪門世家有什麽辛秘，也傳不來這邊陲小城。
“所謂國公府，說明寧家曾經出過皇後。這是世襲功勳的爵位，縱觀大元開國幾百年來的歷史，大元第一位皇後便出自寧家，之後寧家每一代都會有女兒進宮為妃。”
“這樣啊。”馬氏嚇了一跳，沒想到寧公子的祖上竟然還出過皇後。皇後呀，那可是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，是天上的鳳凰轉世。馬氏驚訝過後卻察覺到不對勁，奇怪道：“月兒，這些你咋知道的？”
“燕今歌告訴我的，他與寧逸塵是表兄弟，他母親與如今的寧貴妃是親姐妹。”杜月娘直接將鍋甩給了燕今歌，雖然這不全是燕今歌告訴她的，但絕大部分確實是從他那得知。
馬氏聞言松了口氣，悠悠的嘆道：“燕公子出身高貴，與我們的身份相差了十萬八千裏，直到現在娘都覺得好像是在做夢一樣，他真的會娶你，給你和寶兒名分嗎？”
關於這一點，杜月娘也保持懷疑的態度。說實話，她並不想懷疑燕今歌，但她對他確實沒多少信心。一個人再強悍，也鬥不過世俗，更何況他只是一個沒有實權的世子。出生世家背負的太多，他身上有太多的枷鎖，她幫不了他，也不想拖累他，順其自然吧。
“未來的路是黑的，誰能保證得了呢。”杜月娘無聲苦笑，拍了拍馬氏的肩膀安慰道，“時辰不早了，明兒還要早起，早些睡吧。”
天剛微微亮，小南村就吵鬧了起來，馬氏起來得早，見爭吵聲是從村口傳來的，站在廚房的小窗戶口朝外看，就看到村裏來了好多穿鎧甲的士兵。
“這些人想幹啥子？”馬氏嚇得心臟一陣狂跳，悄悄拿了塊布擋住窗戶，不動聲色的回了裏屋，剛巧杜月娘已經梳洗好。“月兒，不知道咋回事村裏來了好多士兵。”
士兵？杜月娘梳理長發的手一頓，迅速將長發編成麻花辮，用藍色的方巾盤好。“村裏怎麽會來那麽多士兵？”
“不知道啊。”馬氏憂心忡忡道，“他們不會是來殺人滅口的吧。”
殺人滅口？杜月娘搖頭，肯定道：“不會，小南村算是中型村落，全村有八十幾戶人家，好幾百口人，他們不可能來殺人滅口。”
馬氏依舊憂心忡忡，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士兵嘩啦嘩啦的從家門口經過，嚇得她緊緊的關上門大氣都不敢出。
“娘，我要去廣叔家看看，你是和寶兒待在家還是和我一起去？”村裏突然來了這麽多士兵，她總得去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。
雖然馬氏很害怕這些身穿甲胄的士兵，但她更不放心杜月娘一個人走出去。“娘和你一起去。”
兩人簡單的喝了點粥，然後抱著寶兒鎖了門，避開這些在村裏巡邏的士兵，從小路走朝梁為廣家走去。可惜走到半路，就被士兵發現，被強壓著帶去了燕今歌的面前。
“杜娘子，你這是怎麽了？”千衣連夜從城裏返回，一出門倒水就看到杜月娘和馬氏抱著孩子被推進了院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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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已經深沈，沈沈墨色籠罩著整個小南村，杜月娘躺在床上對著帳頂發呆，纖細的小手輕輕的拍著寶兒的小屁股。
“月兒，你睡著了嗎？”許久，馬氏翻了個身，小聲喚道。
村裏發生了這麽大的事，她哪裏能睡得著？杜月娘嘆了口氣，小聲道：“沒有，娘你也睡不著嗎？”
“唉，娘睡不著，娘一想著小許氏死得那麽慘，娘就不敢閉上眼睛。”馬氏坐起身，悄悄的摸到杜月娘的床邊坐下，憂心忡忡道。“你說，寧小姐她殺了人，會償命嗎？”
“償命？”杜月娘怪笑了一聲，握緊馬氏冰涼的手，輕嘆道：“殺人償命這條律法，只針對普通百姓，權貴之家誰手上沒有幾條人命，可你看他們不一樣活得好好的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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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會。”杜月娘搖頭，見她抖得厲害，坐起身輕輕抱住她的肩膀，安慰道：“娘，這個世道是不公平，常言道窮不與富爭，民不與官鬥，說的不是沒有道理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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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月娘也覺得小許氏死得冤枉，但世道就是如此，人命如草芥，從來沒有哪個貴族因為殺了平民而償命的，頂多就是多賠點銀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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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放心吧，以後我見著她繞著走。”馬氏忙不疊的點頭，旋即又奇怪道：“你說這衙門的人是怎麽回事？明明是鐵證如山的事，他們怎麽還說要調查呢？”
杜月娘心裏清楚，衙門的人誰也得罪不起寧國公府，寧曦兒身為寧國公府的嫡小姐，誰敢拿她定罪？別說鐵證如山，便是城主親眼看到她當街殺人，怕也不會拿她怎麽樣。
“娘，你知道寧小姐是什麽身份嗎？”良久，杜月娘才悄聲問。
馬氏自然不知道，搖頭道：“不知道，應該是出身富貴人家，你看她身上穿的那些衣裳，像雲朵一樣漂亮得很。”
那是天錦紗，和黃金一個價格，就算是尋常富貴人家也穿不起，只有百年世家或者皇室成員，才穿得起那樣天價的衣裳。但這些話，杜月娘沒有說，她怕嚇著馬氏。
“娘可聽說過寧國公府？”杜月娘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，只好循循善誘的問道。
馬氏再次搖頭，她一輩子都埋在地裏幹農活，心裏只想著自己的那一畝三分地，哪裏知道這些權貴世家的事情？更何況安城乃是邊塞之城，距離大元的首都封都甚遠，就算豪門世家有什麽辛秘，也傳不來這邊陲小城。
“所謂國公府，說明寧家曾經出過皇後。這是世襲功勳的爵位，縱觀大元開國幾百年來的歷史，大元第一位皇後便出自寧家，之後寧家每一代都會有女兒進宮為妃。”
“這樣啊。”馬氏嚇了一跳，沒想到寧公子的祖上竟然還出過皇後。皇後呀，那可是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，是天上的鳳凰轉世。馬氏驚訝過後卻察覺到不對勁，奇怪道：“月兒，這些你咋知道的？”
“燕今歌告訴我的，他與寧逸塵是表兄弟，他母親與如今的寧貴妃是親姐妹。”杜月娘直接將鍋甩給了燕今歌，雖然這不全是燕今歌告訴她的，但絕大部分確實是從他那得知。
馬氏聞言松了口氣，悠悠的嘆道：“燕公子出身高貴，與我們的身份相差了十萬八千裏，直到現在娘都覺得好像是在做夢一樣，他真的會娶你，給你和寶兒名分嗎？”
關於這一點，杜月娘也保持懷疑的態度。說實話，她並不想懷疑燕今歌，但她對他確實沒多少信心。一個人再強悍，也鬥不過世俗，更何況他只是一個沒有實權的世子。出生世家背負的太多，他身上有太多的枷鎖，她幫不了他，也不想拖累他，順其自然吧。
“未來的路是黑的，誰能保證得了呢。”杜月娘無聲苦笑，拍了拍馬氏的肩膀安慰道，“時辰不早了，明兒還要早起，早些睡吧。”
天剛微微亮，小南村就吵鬧了起來，馬氏起來得早，見爭吵聲是從村口傳來的，站在廚房的小窗戶口朝外看，就看到村裏來了好多穿鎧甲的士兵。
“這些人想幹啥子？”馬氏嚇得心臟一陣狂跳，悄悄拿了塊布擋住窗戶，不動聲色的回了裏屋，剛巧杜月娘已經梳洗好。“月兒，不知道咋回事村裏來了好多士兵。”
士兵？杜月娘梳理長發的手一頓，迅速將長發編成麻花辮，用藍色的方巾盤好。“村裏怎麽會來那麽多士兵？”
“不知道啊。”馬氏憂心忡忡道，“他們不會是來殺人滅口的吧。”
殺人滅口？杜月娘搖頭，肯定道：“不會，小南村算是中型村落，全村有八十幾戶人家，好幾百口人，他們不可能來殺人滅口。”
馬氏依舊憂心忡忡，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士兵嘩啦嘩啦的從家門口經過，嚇得她緊緊的關上門大氣都不敢出。
“娘，我要去廣叔家看看，你是和寶兒待在家還是和我一起去？”村裏突然來了這麽多士兵，她總得去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。
雖然馬氏很害怕這些身穿甲胄的士兵，但她更不放心杜月娘一個人走出去。“娘和你一起去。”
兩人簡單的喝了點粥，然後抱著寶兒鎖了門，避開這些在村裏巡邏的士兵，從小路走朝梁為廣家走去。可惜走到半路，就被士兵發現，被強壓著帶去了燕今歌的面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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